第六百四十一章二虎 (第2/2页)
春闱一事后,他便开始着手调查几位皇弟的底细,以及这些人的野心。
陛下子嗣颇多,有野心的不少。
寻常人家为了家产,还要争上一争,这天下的大位,滔天的权力,是个人都会动心。
这是容与的一难,难在虎视眈眈的人太多,那些明面上的,明面下的,都死死的盯着那块肥肉。
容与的第二难,难在陛下的铁腕和多疑。
铁腕治国,多疑治人。
陛下的铁腕已让王侯将相、文武百官人人自危,生怕一句话说错,就让自个掉了脑袋。
而“疑”若用在对付亲生儿子身上,君臣也好,父子也好,只会越走越远。
如今陛下越发的老了,人一老,耳朵就软,谁的话都会听,唯独听不进容与的。
容与说,那日陛下染了风寒,他在床前侍奉汤药,陛下迟迟不肯张口,直到他亲自尝一口,陛下才张开嘴,他是不信我啊!
我与他说:他不是不信你,他是谁都不信。
我又与他说:殿下再隐忍些日子,就好了。
是的,再忍些日子吧,太医院打听到的消息,现在只有百年以上的老参才对他有用。
老参吊着将死的人,有功效。
他已经活不了多久了。
忍字头上一把刀,这些年容与忍得很苦,膝盖因为久跪的原因,一到阴天雨天就隐隐作痛。
容与曾对我说:他最大的错,是生
得太早。
为父的健康长寿,做儿子的羽翼渐丰,二虎相争,必有一伤。
若是晚生几年,就不会这样难了。
我笑着宽慰他,欲带其冠,必受其重,晚生几年,也轮不到你做太子。
容与沉默半晌,忽然说了一句:“也没有人问过我,愿不愿意做太子。”
三支清香烧到一半,其中一支忽的灭了。
我心头砰砰直跳,大感不妙,就在此时,侍从凉迁冲进来,说禁军把太子府围起来了。
我吓得魂飞魄散,赶紧穿上官跑,去詹事府打听消息。
赶到詹事府,有一半的同僚都已经到了,都惶惶不安为什么禁军会围太子府。
詹事府都是太子党,太子有事,谁都逃不了干系。
为了活命,所有人都使出看家本事,托人到处打听太子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。
到了傍晚,终于有消息透出来,说是从太子府里挖出了巫咒娃娃,上面除了皇帝的生辰八字,还插着七根钢针。
我听罢,只觉五雷轰顶也不过如此。
诅咒天子,等同于谋逆。
这是有人要置太子于死地啊。
更巧合的是,陛下这几日龙体欠安,已有两日没有上朝,可见有人在暗中谋算好了一切。
詹事府没有一个人相信太子会蠢到如此程度。
左詹事韩明又任礼部侍郎,韩明打小便是太子侍读,与太子一同长大,情分非比寻常。
韩明最先恢复冷静。
他命所有人联系各路人马,明日上书为太子喊冤,自己前往
孝贤皇后的娘家,寻求助力。
没有人敢懈怠,生死攸关的时候,自是一荣俱荣,一损俱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