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百零三章 围追堵截 (第2/2页)
战车上,唯一没有身穿道袍的,是一位白纱遮面的女修,其气息清冷看似冷漠无情,双目中却跃动着狡黠的精芒,不知在想何事。
“殷仙子,有劳你与老夫跑这一趟,此事实在是见笑了。
待会儿若是追上那贼子,还望殷仙子尽量不要出手。”
赤袍老道脸上挂不住地道,听他商量的语气,显然这位女修同样也是元婴后期的大修士。
“公孙道长放心,我只想看个热闹,除非道长招呼,否则我是不会出手的。
只是这事发突然,可说毫无征兆,不知道长可有查到那贼人的底细?”
殷巧本来只是去岳阳宫换取昊阳鸟的一滴精血,用来炼制一种精进修为的丹药,不料她正与公孙阳饮茶闲聊之时,便见其收到了青云观的求救灵符。
得知有元婴后期的修士不顾岳阳宫的颜面,悍然攻打青云观,公孙阳当场大怒,遂亲自领上一众道兵,架起三辆朱雀车前去驰援,誓要将袭击者拿下!
殷巧听到这个,那是一个心痒难耐,自她突破元婴后期起,就未与人交手过,如此好事她怎么都要插上一脚的!
“只知此人姓洛名虹,与鸿儒书院的黎山先生结伴而来,此外一概不知!
老夫怀疑他是儒修中新晋的后期大修,欲要拿青云观立威,才打上门来。
哼,老夫倒要称量一下,这位新晋道友的本事!”
公孙阳怒气冲冲地道。
别人立威都是捏软柿子,而他岳阳宫可是正道十大宗门中,足以排到前五的宗门,他要是不给对方点厉害瞧瞧,只怕修仙界都会以为他岳阳宫不行了!
“姓洛名虹?”殷巧如遭电击一般的呆愣住,下意识地呢喃了一声,神色渐渐变得复杂起来。
“嗯?殷仙子有什么问题吗?莫非你识得此人?”
察觉到殷巧的异样,公孙阳眉头微皱地问道。
“哦,没事,只是此人之名与我一个故人相重,不过定然不是同一人。
毕竟,我那故人可是才进阶元婴中期没多久。”
提到“洛虹”这个名字,殷巧就不禁回忆起在婆娑流阴阵中的经历,默默运转了便太上无情诀,才将心底的一丝悸动压下。
朱雀车的遁速极快,三千余里的距离也不过花了半个多时辰。
当众人来到青云观上空时,脸上纷纷浮现了怒容。
且不说,那些仍在抱头哀嚎的青云观弟子,单是青云峰上的那个漆黑掌印,就似打在他们的脸上一般,足以引动这些岳阳宫道士的怒火了。
不过,公孙阳可不是会被怒火控制行动的无智之人,当下便盯着青云峰上的掌印喝令道:
“去看看那些弟子的情况,速速回报!”
他的话音一落,便有近半的岳阳宫道士飞身而下,有些遁往各处阵眼查看情况,有些则去查看倒塌的建筑和那掌印。
后期大修间的斗法凶险异常,人人都有威力巨大的拿手神通,最是讲究知己知彼。
所以,公孙阳才在此停留,没有直接去追击洛虹。
不多时,被派出的岳阳宫道士便一一折返回报。
“禀大长老,青云观弟子死者寥寥,伤者不过百余人,但所有弟子元神皆有缺损,至少需要一年静养,方可复原。”
“元神缺损?可有气息残留?”公孙阳追问道。
“没有残留气息,但据几名结丹长老回报,此乃众多鬼物所为。”
“嗯,知道了。”
公孙阳将门人遣退的同时,心中不由对之前的推测产生了动摇。
毕竟,儒修被不擅养鬼,对方这手段不像是儒修,反倒像是阴罗宗的魔修。
并且很明显的是,对方这是手下留情了,否则青云观上下应当鸡犬不留才对。
虽不知对方这么做是为何,但仅凭这个是不能让公孙阳放弃追击的。
“禀大长老,观中各处多有陨坑,有熔融后重新凝结的铁石于其中,已证实为敌人攻破护山大阵的手段。”
“看来此人身上是有土行异宝,不然单凭法术神通,可没有这般威力。下去吧!”
公孙阳一边说着,一边思索哪种异宝有此威力,从而推断洛虹的来历身份。
“大长老,你看看这个!”
这时,一位主持搜查行动的元婴中期道士面色凝重地飞遁而回,只见他手掌中困着一道黑色气息。
公孙阳神念一动,便将其摄到手中,观察了片刻后突然目光一凝,惊声道:
“真魔气!”
“好啊!难怪行事如此嚣张,竟然是炼化了真魔气的大魔头!
老夫便要看看是你的魔功厉害,还是老夫的宝轮强横!”
说罢,公孙阳便命令一众道士重回战车,祭出一面青冥宝镜朝四周一照,顿时发现了一道黑色的魔气痕迹。
此时,殷巧暗暗皱眉,她方才虽以修为推测此洛虹非彼洛虹,但其实她并不是十分确认。
毕竟,对方乃是天纵奇才,突破个元婴中期弄出的动静比她突破元婴后期时还大。
区区数十年突破后期瓶颈,对常人来说不可能,但对他来说,却不是毫无希望的。
只是眼下岳阳宫探查到的手段,都与她熟知的洛虹无关,这不禁令她犹豫起来。
“难道真的只是重名?”
就在她沉思之际,朱雀车又动了起来,跟随魔气轨迹追击而去。
......
万里之外,洛虹已经驱使着魔龙舟遁出了晋京所在的州郡,再横穿一州,便可到达湳郡。
如此风平浪静地飞遁了三日后,洛虹不知为何突然停下了魔龙舟。
正在盘膝打坐的董黎君立刻睁开双目,疑声问道:
“洛兄,何故停下?”
“呵呵,自是有人拦路。
那萧倌儿还真如仙子所说,睚眦必报,她此刻正在前方埋伏我们呢!”
洛虹的神识远超一般的元婴后期修士,隔着三千里就探到了萧倌儿的存在。
当然,这也是因为他有所预料,仔细查探的结果,否则以对方的敛气术,他只怕在千里外,才能有所警觉。